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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胡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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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: M) h+ Y. u# I夜來的時候,我正枯坐,晃悠悠的吊籃上,裸腳的冰涼趕赴著夜的約會。遠(yuǎn)處各色的燈火,一如醉酒的女子,戚戚然在這不著邊際的空寂中迷離。建筑工地的白熾燈明晃晃的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不知怎的竟然讓我想起監(jiān)獄里的探照燈。或許在我骨子的深處真的把這一棟棟摩天而起的大樓當(dāng)成了監(jiān)獄。“監(jiān)獄”,莫可奈何的微笑之后,是一聲輕嘆。又想起那一句話“當(dāng)我們深陷至酷時,至少還有一種自由叫做選擇?!笔堑?,沒有人能左右我們內(nèi)心的選擇,當(dāng)所有人都以為你向右時,只要自己堅信自己在向左,就夠了。遠(yuǎn)處的燈火漸漸熄滅,馬路上車行的喧囂也漸漸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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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來了,又走了。時光在我這近乎休眠中悄悄地移動著自己的碎步,而靈魂依舊枯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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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^9 ~& \0 i6 ?9 F9 w枯坐,一如沙中的胡楊。干澀的樹皮沒有一點(diǎn)溫潤,生命亦已龜裂,留下的只有這從生到死的姿態(tài)。笑看云起,太過輕盈;淡看花落,太過淡然。生命的本真本就厚重,輕盈和淡然只是理想的虛無,一如漂浮在湯上的浮腥,水上的落花,只是無知者用來炫耀的腥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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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干藤; E% R/ T( _/ R* @% g
# A7 L0 b" R( V, N風(fēng)起的時候,我正枯坐。薄衫抵不住晨起的清冷,遠(yuǎn)處的田野在黎明的霧色中沉寂,一如街頭太陽下的老者,蒼涼的微笑中帶著一絲殘缺,殘缺是對生命唯一的詮釋。風(fēng)聲密集,有雨,突兀其來的雨。等待日出的目光被雨滴澆濕,嘆息是唯一的語言。而靈魂依舊枯坐,一如廢園中被春神遺忘的干藤,無悲無喜,繁茂和飄零都是別人的風(fēng)景。9 L- O) p9 m. J" p" A/ V
j, A# o9 v) U& E(三)干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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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& W2 l) Q! `% ^夏還沒有來臨,綠化帶內(nèi)的荒草還沒有被清理干凈。干癟的卷縮在花壇的一邊,微蒙的眼睛透過塵??粗悦傻氖澜?。任車輪碾過自己本就失去生命力的身軀,連嘆息都成了多余,最后只留下化作灰塵的眼淚。零星的綠色昭示著生命的倔強(qiáng)。“天街小雨潤如酥”是一種夢,“草色遠(yuǎn)看近卻無”是一份心思。夢境不能闡明心思,心思在夢里也不能直白。只有這草兒干癟的身軀在灰塵中絕然的不忍離去,懷抱著自己的“核”夢想著萌發(fā)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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