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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流年，無爭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翔翔也涼白 時間: 2012-4-8 22:18
標題: 流年，無爭
　　我叫夏依然。在童歲畢業(yè)后工作的第五個年尾，我們相遇了。那天雪下得極大，我還是坐在咖啡館的窗邊吃蛋糕，看人。他突兀沖進門來，拍打著身上的雪。高高瘦瘦，眼窩深陷。這樣的男子會在第一時間吸引我，使我想溫暖他的人生。在浮華的塵世，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了許久，都找不到一個肯安心在我這兒停駐的男子，我早就累了。透過巨大的落地窗，竟發(fā)現(xiàn)所看見的人面孔都是一樣的。冷漠。匆匆。
　　相戀之后。他說，我們以結(jié)婚為目的，談一場溫暖的戀愛，直到地老天荒。好不好？說話的時候，他疲憊的樣子令人心疼，略微嘶啞的聲音透著讓人憐惜。所以我說，好的。
　　我知道的，他常常失眠或者是做夢。所以我們相擁而眠。這樣的話，在他午夜驚醒的時候，我就可以安穩(wěn)的伏在他的身后，用臂環(huán)著他的腰，給他溫暖，給他安全感。
　　他無事的時候常常會抱著一把很舊很舊的吉他，在陽臺上發(fā)呆，無意識的撥弄同一首曲調(diào)。哼著斷續(xù)的歌詞。那歌我都沒有聽過。每當那時。更像是一場憑吊。是在懷念某些很遙遠的事物。我從不過問。因為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欲說無言的感情，在他的胸腔里聚集，升騰。變成一片情緒的天空籠罩著他。或者是說。淹沒了他。當然，我也會嫉妒，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　　在他左臂內(nèi)側(cè)，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疤，應(yīng)該是許久以前的事了，可是我依舊能從那里窺見一個女子溫柔的笑渦。將他卷進去，不能自拔。但他的笑容也一樣將我義無反顧的卷了進去。生死契闊。不離不棄。
　　聽他的同事說，童歲有個表妹。因為精神受了刺激，在郊區(qū)的療養(yǎng)院里接受康復(fù)治療。每個周末童歲都會去看她。這個周末，他說，我?guī)銋^(qū)看看她。
　　我們買了花。兩束。
　　他驅(qū)車，穿過嘈雜的市區(qū)，穿過一片田野和農(nóng)田。在一幢綴滿爬山虎的建筑前停下。我抱著百合，隨他上了二樓。白色的墻，白色的窗簾，白色的家具。據(jù)說，白色有鎮(zhèn)定作用。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給我們打開203的門。我看見一個瘦小的女子蜷縮在沙發(fā)的一角。凌亂的短發(fā)，蒼白的唇和空洞的大眼睛。一身病號服。
　　詩詩。童歲這樣叫她。然后走上前去，蹲在她面前，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(fā)。
　　那女子聽見童歲的聲音，仿佛是思緒從遙遠的時空被拉了回來。短暫的停頓。然后被巨大的慌亂，悲傷淹沒?？奁鴶堊⊥瘹q的頸。聲音細而尖。我聽見她這樣哭，我又夢見阿箏了！童歲，救我！我錯了！阿箏！姐姐救我！
　　顛三倒四的詞句如一柄細而韌的針，劃破療養(yǎng)院寧靜安詳?shù)奶炜?。驚起黑色的鳥兒，掠過窗子，徑直飛向天空。
　　童歲顯然已經(jīng)習(xí)慣。他從容的拍著詩詩的背，溫柔的說，好了，好了。一切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。
　　可是這并不能撫平詩詩的情緒。她越哭越兇。斷續(xù)的詞句變成哭號。并且開始干嘔。不能自控的開始用指甲抓童歲的臉和頸和一切她能夠到的東西。童歲也不閃躲。
　　我懷抱百合，傻站著不知如何是好。直到護士聽見，將詩詩制在床上。給她打了一針。她漸漸安靜。繼而昏睡過去。童歲守在床邊。用他一只手覆住著她的手放在唇邊。另一只手騰出來撫平她凌亂貼在額角的發(fā)絲。
　　我看床邊的花瓶里有枯萎的百合，就把這新鮮的放進去。坐在童歲的身邊。
　　童歲低聲訴說著，這是詩詩。于詩詩。她本來是長頭發(fā)的，很長一直到腰，微燙，卷卷的頭發(fā)很有光澤。也很漂亮。有點嬰兒肥，像個瓷娃娃。很開朗，被姐姐寵溺到任性的孩子。
　　我將頭放在他的肩上看著詩詩因過度激動而變得紅潤的臉說，“嗯，她現(xiàn)在也很漂亮。”
　　童歲繼續(xù)說著，“依然，我們快結(jié)婚了，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全部，包括過去。然后你來決定是不是還要和我在一起。這，是需要勇氣的。”
　　“好的。童。你愿意說。我便愿意聽著。你懂的。我愿意與你一起承擔那些難忘并可能有些痛苦的過往。”
　　“依然。詩詩不是我的表妹。她，是我大學(xué)的女朋友?！?font class="jammer">3 i: O5 h! E" P$ g2 F z$ q
　　“嗯。我知道了。”
　　“她是個孤兒。只有個姐姐，叫于金桂。在她瘋了之后就失蹤了。我不能不管。因為她變成這樣，我也有一定的責任?！?br /> 　　“嗯。我知道了?！?font class="jammer">7 W( t. Q; \+ M" `8 v) V
　　“我們出去走走吧，帶著那束玫瑰。我們還有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要說........”
　　童歲帶著我下樓，轉(zhuǎn)過這棟樓，療養(yǎng)院的后院竟然是片公墓。他牽著我的手，默默走著，穿過成百上千個靈魂安息的小床。一直到一個小小的白色的十字架旁停下。那十字架下已經(jīng)有一束玫瑰了。我也把玫瑰放下。一大片鮮紅的玫瑰映紅了十字架上少女的臉。
　　“這是吳箏。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地下鐵的候車室里。那時我大二，和詩詩是情侶。我看見阿箏一個人抱著吉他在彈唱。放個帽子在地上。旁邊的人行色匆匆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。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眸。露出極漂亮的鎖骨。她很瘦很瘦。但是感覺很堅韌。我第一次見她就被她吸引。這是個如此不同的女子。仿佛是一株瀕危的植物。對，是植物。詩詩才像是張牙舞爪的小獸。而阿箏就是一株清冽出塵的植物。能凈化周圍的空氣?？墒?，又隔著一層厚厚的保護玻璃。讓人接近不得。
　　我在她面前站了好長時間。那簡直就是海妖的歌聲引著我誤了車，一直到旁邊旅客都走完了。她一首接一首的唱著，聲音不高。然后停下。起身。將帽子里的錢收起來。帶上。走了。
　　是的。她就這樣一言不發(fā)的走出了我的視線。我的心那一刻很空。竟不知道該去哪里，也不知道該做什么，我就傻傻的站著直到詩詩電話打來催我。我才支支吾吾的說因為有事耽擱不能赴約了。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愣愣的聽了一下午的歌兒，都沒有給錢。你看。那時候，我還真是傻得可愛吧？”童看看我，苦笑兩聲。我便報以微笑。等著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　　“我以為我們再不會見面。可是，不是。第二天我竟然在我們系迎新晚會上見到她！詩詩挽著阿箏的胳膊。蹦蹦跳跳的介紹給我認識。那感覺就像白雪公主挽著灰姑娘。是的。阿箏隨意，且清貧。詩詩雖然只有個姐姐，可是金桂嫁的好，做了富商程楚飛的妻子。供詩詩上大學(xué)簡直太容易。阿箏就不同。這是我后來聽詩詩說起。阿箏雖然有父親和母親，但是也和沒有差不多。所以她們才那么要好。
　　阿箏七歲的時候，父母在大吵一架后雙雙失蹤。偌大的老房子里只剩下佝僂的祖母和嶙峋的她。茂盛的爬山虎蜿蜒爬滿墻壁，也遮住閣樓上阿箏的窗子。從那個窗子里從沒有看到過月亮。沒有粉紅的小洋裙。沒有一人高的泰迪。沒有精致的芭比。阿箏的童年在那些墨綠陰冷的色調(diào)中走過。在最貧瘠的土壤里，阿箏吸取著祖母的生命之光慢慢綻放。終于在高三畢業(yè)的暑假。阿箏捧著Y大的錄取通知書，赤腳站在清晨的微光中，看見祖母躺在搖椅上永遠的睡去。后來阿箏曾回憶，那一刻，祖母的皮膚猶如她腳下的地板，吸進來自地下的陰涼，變的冷而僵硬。
　　祖母下葬后的第三天，阿箏的父親冒出來。帶著一個中年發(fā)福的老女人和一個臟小孩。滿身油膩。血紅的塑料拖鞋。他們登堂入室。他們坐在祖母的位置上嗑瓜子，嗑的一地狼藉。他們來繼承遺產(chǎn)。他們還讓那個臟小孩叫阿箏姐姐。那小孩扭捏著不聽話。跑出去，滿手泥土，抓著祖母親手種的薔薇。刺扎進肉里，流出猩紅的血。小孩兒哭喊著擠出不值錢的淚。阿箏只是攥緊了吉他。淡淡的看著他們忙活熱鬧的葬禮。假裝悲痛哭泣自己的親媽。
　　后來，父親以最快的速度將老屋賤賣。說是為了供阿箏上大學(xué)?？墒?，他們只給了阿箏幾千塊之后就徹底消失了，就和十年前一樣。
　　阿箏缺錢。所以她用一切可以掙錢的方式掙錢。還是不夠。
　　為了掙錢，逃避學(xué)校查寢。詩詩和阿箏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。詩詩來掏所有費用。阿箏打掃，做飯。工作。
　　我常常到她們的小屋里，買菜，做飯。阿箏做飯很好吃。感覺就和家一樣。那時候是最幸福的日子了。我們一起幫阿箏找工作?？墒嵌疾蝗缫?。因為阿箏是學(xué)生。雇主們拼了命的壓低價錢。那些錢根本不夠阿箏付學(xué)費的。她不說，我們也知道。她咬著牙做好幾份工作。放下身段。放下清高。放下一切。我和詩詩都心疼?？墒菦]辦法。我們都還是靠家里養(yǎng)的小孩子。能幫的畢竟有限。

直到有一次，阿箏在午夜背著吉他走穴的時候，昏倒在半路上。幸虧有我們陪著。她住不起醫(yī)院。只能回去喝點紅糖水就算醫(yī)治了。我們強命她休息一段時間。她嚴重貧血。所以，那些工作也都丟了。
　　我們走頭無路。才求助于詩詩的姐夫。程楚云。他答應(yīng)給阿箏一份文員的兼職。阿箏英語很好?？梢宰鏊姆g。陪他出入談判，宴會。
　　我們都很開心。至此，阿箏才擺脫了她奔波勞累的生活。閑時還教我和詩詩彈吉他。她彈得好極了。我竟聽的入迷，看的入神。我發(fā)現(xiàn)，我被她吸引。像是著了魔。越想掙扎，就陷得越深。
　　我開始猶豫，開始說謊，開始想制造一切機會和阿箏獨處。從心底放開了詩詩，我忽略了她太多，我不知道她整日在做什么。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她的一切，我似乎都開始視而不見。然而這不是我想的結(jié)果。一切都在偏離軌道。
　　只是，阿箏也在躲著我。我不知道她發(fā)生了什么。我們就如同太陽和月亮，你追著我，我追著你。
　　那是最后一次，阿箏喝醉了。從沒見過她那樣笑。一笑，魅惑眾生。從沒見過她那樣放肆。她高傲的站在桌上，歌唱，流著淚大笑。
　　她說，她與其他女子不同。且決裂于靈魂。她不安的心在尋求歸宿。如若不然，她的靈魂將在天堂得到永恒。
　　我看著她，看著她。然后抱著她。想將她揉進我的靈魂，我說，你不要再尋找，我愿意，做你的歸宿。在你午夜夢回，給你溫暖的擁抱。給你世上女子都想要的愛情。
　　她的臉一直望向門口，說，‘不，這都是錯的。’
　　然后掙開我的懷抱。破門而出。撞到在門口看呆的詩詩身上。然后沖進雨夜里。
　　我愣住。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。我發(fā)現(xiàn)是自己先背叛了愛情。然后，愛情也背叛了我。
　　詩詩，笑了。突然，我覺得她很可怕。她笑的猖狂。她用近乎尖叫的聲音，沖過來，對我吼著。
　　童歲！童歲！你說過那世上女子都想要的溫暖與安全是給我的！你都忘了嗎？你以為你能給她什么？她想要什么你永遠都不知道！她想要的是錢！她從一開始就最缺錢！這些你都給不了，只有我姐夫，我姐夫！她，吳箏！這個你看的跟出水青蓮一樣的女子，她是第三者！她是拆散我姐幸福家庭的第三者！
　　我簡直傻了。我看著眼前瘋狂的詩詩。只能喃喃道出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你憑什么這么說？
　　我？我當然知道，我姐派私家偵探搜集了所有證據(jù)。我和我姐都不能容忍愛情的背叛。他們在辦離婚。并且，公司是我姐和姐夫的共同財產(chǎn)。吳箏她別想獨吞！
　　詩詩逃跑一樣的走了。留我一個人在房間里。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。第一次忘記了生命的方向和軌跡。一個人去上課。去吃飯。不再和任何人聯(lián)系。第一次我覺得自己是可恥的。
　　阿箏因為官司的緣故，聲名具裂。勒令退學(xué)。我再不知道她的消息。
　　因為有愧于詩詩。我不敢給她打電話。只是知道她轉(zhuǎn)學(xué)了。和姐姐一起。
　　后來輾轉(zhuǎn)得到程楚飛婚姻破裂，公司破產(chǎn)的消息。只是，出乎意料的是，后來再婚的不是程楚飛，而是詩詩的姐姐于金桂。她嫁給了一個比她小15歲的男人。程楚飛欠債失蹤。
　　我不敢換電話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。我想等阿箏，還是等詩詩。我自己都不清楚。
　　可是，再接到詩詩電話的時候，已經(jīng)是大三實習(xí)了。電話里詩詩一直哭，一直哭。我問清她在哪里，過去找她。
　　在郊區(qū)的一棟別墅里，我發(fā)現(xiàn)詩詩，當時的她已經(jīng)是骨瘦嶙峋。頭發(fā)極短。面色蒼白。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，并且還有被鞭打，撕咬的痕跡。她蜷縮著，哭喊著，童歲。救我！帶我走！
　　我顧不上思考，帶著她跑到我實習(xí)時租的房子里。給她換衣服。幫她清洗傷口。我只能告訴同事，這是我的表妹，被傳銷騙了。精神不正常。
　　因為詩詩自那以后，再沒說過一句整話。只是會尖叫著喊，姐姐救我！或者是童歲，救我！我不敢想她遇到了怎樣的如噩夢一般的遭遇。
　　因為工作緣故，我不能一直把詩詩帶在身邊。所以，委托郊區(qū)的療養(yǎng)院照顧。周末來看她。”
　　我不解，“那后來阿箏。你是怎么找到的？”
　　童歲看看我說，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，詩詩從樓上逃出來。失蹤。院方給我打電話。我們一直找一直找。竟然在公墓里的一座墳前發(fā)現(xiàn)她。護士們帶她走，她不走?？藓爸?，阿箏，我錯了！我一抬頭，再也無法移開我的目光。
　　因為，我看見，小小的十字架上，那照片。竟然是阿箏！
　　詩詩被護士帶走了。我無法解釋詩詩是怎么找到阿箏的。
　　我回去問護士。那墓里的女子是怎么被安葬在這里的。
　　護士說，這是一個叫楚飛的男子安葬的。每年八月，他都會來這里掃墓，帶一大束玫瑰。
　　我終于等到楚飛的再一次出現(xiàn)。正如我所料。楚飛就是詩詩的姐夫，程楚飛。
　　我告訴她詩詩在這里。而他則告訴了我那個雨夜后來所發(fā)生的事情。
　　他和阿箏并沒有私情。真正有私情的是詩詩的姐姐金桂。她為了合謀奸夫篡奪公司財產(chǎn)，雇傭私家偵探搜集所謂的他和阿箏偷情的證據(jù)。這樣，在離婚官司里，他程楚飛是一點優(yōu)勢都不占了。
　　他們離婚以后，于金桂迅速把公司股份倒賣一空和她的小情人在郊區(qū)買了一棟別墅逍遙。只可惜，金桂引狼入室還連累了年幼天真的詩詩。
　　我問他，那阿箏是怎么死的？
　　程楚飛長嘆一口氣。阿箏。阿箏這樣孤傲的女子怎能經(jīng)得起這樣的褻瀆。她最后一個電話打給我，告訴我說，詩詩，是落在地上的天使。太純凈。太不懂這社會的險惡。她說，她在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詩詩了。
　　我聽出話音不對?？墒窃谖屹M盡周折找到她的時候，她在老家的那幢老房子里。她花了所有的積蓄，買回了祖母的老院子。躺在清晨微涼的搖椅中。鮮血從腕上一直鋪滿地面。開出絢爛的紅色花朵。如同院子里的玫瑰。
　　她安詳?shù)南袼艘粯印?font class="jammer">+ S9 D% @4 R: {" L. b6 W2 T
　　童歲說著說著，聲音越來越低，最后變成啜泣。他跪在阿箏墓前，把頭低低的埋進臂彎里。
　　我俯下身，一如每晚他從噩夢中驚醒時一樣，把他攬在懷里，輕輕拍著他的背。
　　我說，“好了。好了。一切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。我愿意和你以結(jié)婚為目的，談一場溫暖的戀愛直到地老天荒?！?br /> 　　說完這些，我抬頭?？匆娐舆^二樓窗戶的黑色鳥兒站在枝椏上，忽閃著翅膀。而窗戶里有白衣的短發(fā)女子，靜靜的看著我們所在的這一大片墓地。
　　
　　后記：
　　這世界，究竟有多少人能夠找到一個溫暖的人，談一場地老天荒的戀愛？有的人窮盡一生都未必尋的到。而有的人，明明得到了卻不知珍惜……

作者: 吳清旺律師 時間: 2012-4-9 03:34
謝謝分享，真的很好哦

作者: 走丫走丫走丫 時間: 2012-4-9 13:58
好久沒看到這么好的文章了

作者: 醉眼看花 時間: 2012-4-9 17:05
瓊瑤般的構(gòu)思，但故事里邊的人物，沒有一個可值得信賴的。如果是現(xiàn)實中的事，我想對女主人說，離這個童歲越遠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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